DJB集团牡丹国分公司的会议室里,费明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说“费总,你不要再来烦我了,你的产品出了问题,给我们集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除了老老实实地赔偿损失,你找谁都没用!”
“王总,我的产品一直是严格按照贵司的质量标准生产的,可能是这次交货量大时间又短,为了敢工期,次品率高了一些。”费敏极力解释。
“交期是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的,你签的字盖的章,做不了你当初别接我们的单啊。”领导显得愈发不耐烦。
“可……可你们也不能让我承担全部损失啊!”
“因为你提供的配件次品率超标,造成我们的产品次品率也超标,被客户全部退货,你当然得赔偿全部的损失了!”
“王总,金额太大了,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的份上你帮帮我吧。”费敏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老弟啊,不是哥绝情,你也说了金额太大,别说我,这栋大楼里都找不出能帮你把这事摆平的人!”
“鹤岗先生也不行吗?”
“你认识他?”
卧室里,夫妻俩面面相觑。
“公司真的会破产吗?”徐蓉葶忍不住追问。
“不只公司破产,因为我还以个人的名义向银行借了钱,到时候这间房子包括我们的汽车都会被拍卖……”费明一筹莫展地说道。
“你去找过他吗?”
“找过,根本见不到。”
“如果见到他,你觉得他会帮我们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就不怕他对……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徐蓉葶用试探的目光看向丈夫。
“葶葶,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猜忌你,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揪着不放了好吗?”费敏一脸的无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哎……”徐蓉葶有苦难言,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明显感觉到这几天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儿,爸妈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挂着愁容,难道他们又吵架了?
不像啊!
仔细回忆这些天的经历,有几件事情让我很是纳闷:
第一件事情,自从那天晚上离家出走之后,妈妈的精神状态就很糟糕,我几次听见她在卧室里偷偷哭泣,如果只是因为和爸爸吵了一架绝不至于这样;
第二件事情,那天我去倒垃圾,垃圾桶里竟然飘落出一条被从裆部撕裂的连裤袜,毫无疑问这是妈妈的东西,但好端端的丝袜怎么会被弄得如此破烂不堪,而且我发现丝袜上还有一些斑驳的水渍;
第三件事情,爸爸这几天总是躲在阳台上打电话,好像是在向他的朋友借钱,不是说公司生意很好吗?为什么要到处借钱呢?
第四件事情,我无意间听到爸妈商量去见鹤岗先生的事情,可上次吵架就是因为爸爸吃他的醋,怎么还肯去见面呢?
我虽然暂时无法将这几件蹊跷的事情联系到一块儿,但我感觉它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关联,同时我也隐隐感觉出这个原本温馨的家庭似乎正处在巨大的危机之中。
作为家庭的一份子,我必须要挺身而出!
暴雨来临之前,乌云压天,空气闷热。
我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指挥司机紧跟前面的辆奥迪A6,此时的我无心顾及司机狐疑的表情,一心只想早点解开心中的疑惑。
奥迪A6在DJB集团牡丹国总部的大楼下停住,片刻之后,爸妈并肩步入楼内,而我则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我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大厅里人来人往,暂时没有人注意到我。
不远处爸妈正在和前台交涉,我很担心他们会被带去鹤冈太郎的办公室,那样的话,我就白来了。
就在此时,爸爸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撇下妈妈向电梯口奔去。
原来鹤冈太郎刚巧从开门的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彪形大汉。
“鹤冈先生!”爸爸还想靠近,却被几个保镖拦了下来。
鹤冈太郎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爸爸,就继续向门口走去,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鹤……鹤冈先生,请……请留步。”不远处传来妈妈不好意思的声音。
鹤冈太郎这才停下脚步,傲慢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故作惊讶地说“哈,原来是徐小姐和费先生啊,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有事求您帮忙!”爸爸从几个彪形大汉中间钻出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
从爸爸低声下气的话语中,我大概知道了违约赔偿的事情,但我发现鹤冈太郎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听爸爸说话,眼神一直停留在妈妈的身上,而妈妈则显得局促不安,躲在爸爸的身后,低着头,似乎在刻意回避鹤冈太郎的眼神。
“哦,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啊。费先生应该知道我们集团向来都是依据合同行事,不过,这个赔偿的金额可能是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鹤冈太郎打着官腔,态度模棱两可。
“对对对,您说的对。是我们公司的责任我们绝不逃避,可是这金额确实……确实让我们无法……无法接受,也没法承担。”爸爸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说出让鹤冈太郎不高兴的话。
“作为总裁我本不该插手下面的事情,可谁叫我和徐小姐是好朋友呢,哈哈,我抽空过问一下吧。”鹤冈太郎用炙热的目光看向妈妈。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给您添麻烦了。”感觉到转机的爸爸连声道谢,还用手肘顶了一下身后的妈妈,那意思是让她也说句话。
“多……多谢……多谢鹤冈先生了。”妈妈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却透着警觉,她似乎很抗拒和鹤冈太郎对话,我甚至能从妈妈微红的脸蛋儿上看到一股幽怨之色。
躲在角落里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爸爸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而妈妈奇怪的表现则不禁让我怀疑她和鹤冈太郎之间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当天傍晚,我无意间听到妈妈在厨房里打电话。
“嗯?谢……谢谢您。”妈妈显得有些意外,说话都磕巴了,但是能听得出来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
“那晚的事情我……我不想再提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妈妈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一下子严肃起来。
“……”
“不!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
“你……你什么意思?”
“……”
“我们……我们顶多……顶多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
虽然只能听见妈妈这头的声音,但我断定电话那头的人是鹤冈太郎。
“那晚”?
想必是妈妈离家出走的那天,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妈妈如此耿耿于怀?
而鹤冈太郎又说了什么话让妈妈无奈地同意继续保持所谓的朋友关系?
更多的疑惑接踵而至……
几天之后,爸爸推门进家容。
“葶葶,我刚从DJB那儿得到消息,他们的口风已经变了,不再坚持要求赔偿全部的货款了。”爸爸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是嘛?”妈妈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听起来那么意外。
“不能百分之百说没事了,毕竟还没有签协议,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唉,这次可真是多亏了鹤冈先生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爸爸如释重负地说道。
“哦。”妈妈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下来,美丽的脸庞流露出明显的哀愁之色。
看着忧心忡忡的妈妈,一旁的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事情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
温馨的三口之家又回来了?
还是有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我又想到了那条被从裆部撕开的肉色丝袜,突然,一个让我感到后背发凉的判断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丝袜上的水渍是男人的精斑!